不知道为什么，苏缓放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。

楼梯间的夕阳斜斜落下，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只是这次，不止一个许辰昭在楼梯口一人抱怨。多了一个白术，站得明晃晃，挡在下楼的出口，和许辰昭一样，一脸“抢人”的架势。

白术看起来像是拎着个小纸袋，原本打算笑眯眯地递给苏缓。结果还没伸出手，就被许辰昭一把将苏缓往怀里拽。

“喂，她还没答应你呢。”白术皱眉。

“她也没说不答应我。”许辰昭冷着脸，死死拉着苏缓的胳膊，像在抢购最后一瓶打折沐浴乳。

苏缓整个人被扯来扯去，像个左右摇摆的拔河绳。

她内心疯狂尖叫：

救命啊。

救命啊。

我要变成两半了。

“你好吵。”许辰昭斜了她一眼。

“你被拉试试！”苏缓瞪他。

“你得先让她肯拉我。”许辰昭反唇相讥，表情还挺可怜。

“要不——”苏缓觉得自己脑子一热，脱口而出：“你们各论各的吧。她喊我老婆，你喊她老婆。”

两道沉默的目光刷地朝她扫过来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然后，炸了。

“不可能！”白术先开口，咬字咯咯响，“我干嘛要跟他分一半？！”

“你当我愿意啊？”许辰昭脸都黑了，“我从来没考虑过多胎竞争这回事！”

苏缓：“……我考虑过裂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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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后，校园里人声渐稀，光线正好从教学楼边缘斜斜地照下来，把操场晒得亮堂堂。

苏缓拖着书包站在后门，低头摆弄着便利贴。上面是她画的小狗图案，咧着嘴在笑。

“你在干嘛？”白术走过来，帽檐压得低低的，身上还穿着那件极不通风的防晒外套，像个深夜怕被偷拍的社恐影帝。

“贴纸。”苏缓认真回答，“我画得还可以。”

白术顿了顿，忽然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她看。

上面是个小吃街的地址。

“走，带你吃甜的。”她看起来很自然，“这家好吃。”

苏缓：“我喜欢咸口的。”

白术：“……”

苏缓没事人一样：“但是也可以试试甜的。”

“那你说了跟没说一样。”

—

地铁站里，白术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围巾有没有松掉。她包得紧紧的，一副“要是有人认出我我就社死”的模样。

苏缓则完全不在意，在自动扶梯上晃着腿，像个田园放养的猫。

“你刚刚不是说喜欢咸口的吗？怎么又点了双拼。”白术皱着眉看她选菜单。

“因为我想知道你喜欢哪一边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吃你喜欢的，你就可以多吃自己不喜欢的。”

“你倒是挺会算计我。”

“我只是不太确定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开心。”

白术一怔，别开脸，耳朵悄悄红了。

她没接话，只是把菜单推回去：“那就都来一点。”

—

约会中场，白术试图牵她的手。

苏缓歪头：“你是不是要让我帮你挡风？”

“……不是。”

“可是你的手一直汗津津的。”苏缓诚实点评。

白术：“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紧张？”

“我才没有！”白术咬牙切齿，“你冷静得过分了好吗！”

—

不远处的许辰昭，抱着饮料坐在角落长椅上，笑得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狗。

“你们这约会节奏……是在演文艺黑白片吗？要不要我来配个BGM，名字就叫《听不懂潜台词的我，和在太阳下融化的她》。”

白术一记死亡瞪眼投掷过来：“你要是再吵，我把你嘴封上。”

许辰昭抿了一口饮料，表情凉凉：“别以为你藏得严实我就认不出来你那张臭脸。”

白术起身，撩起袖子。

苏缓：“我可以去帮你们买冰棍儿，趁现在。”

“坐下！你别走！”白术一把按住她，又瞪了许辰昭一眼，“你也别动。谁都不许走。”

许辰昭：“……你这是约会还是审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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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定格在甜品店露天桌前，背景音乐响起。

白术：我本来打算制造浪漫，现在只剩降温防晒了。

苏缓：我今天看了好多种糖。

许辰昭：我今天看了好多种傻。